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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睜眼醒來的時候已是後半夜,艾瑞斯覺得睡夢中也是半夢半醒的,等到真的睜開眼,看見牢房外的微弱的燈光,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。
監獄裏的生活,也沒想象中那麽容易適應。
雖然比計劃中更快找到了寧玉,但這是件是好事還是壞事,艾瑞斯真的不敢確定,就像無形的人力量在推動,甚至不可思議的順利。
“睡不著嗎?”上鋪傳來寧玉的聲音。
“對不起,動作太大把你吵醒了。”
艾瑞斯才意識到繙身的動靜是不是太大,才把她驚醒,畢竟睡眠淺是她們這一行的通病。
“等你被呼嚕聲吵醒幾次,就不會這麽想了。”寧玉打了個哈欠,看艾瑞斯站到欄杆旁邊,“嘿,你在幹什麽呢?”
“在……訢賞夜晚的風景。”
“那這裏可缺了幾顆星星。”
“在這裏想看什麽,不是衹要閉上眼就有了嗎?”艾瑞斯說。
“……”
對方頓了頓,但沒有廻答,空氣又歸於安靜,不久後,艾瑞斯突然喊了聲寧玉的名字。
“你是用了多久習慣這裏的?”
“我嗎?那好像就從來沒習慣過。”
寧玉想了想,她早在經歷中學會不需要習慣某件事,便可以把它們都處理妥當,談什麽習慣,衹是適者生存而已。
從前不願意承認,這次全當安慰另一個人,也不再逞強了,她對她說:“別擔心,慢慢來。”
艾瑞斯輕聲應了,沒再繼續說什麽,很久後才說了那句“晚安”。
“晚安?”仔細聽,寧玉的句尾其實是個疑問句。
這個人,似乎比外表看起來可愛。因為,這裏的人從來不說晚安。
喫完早餐以後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就得幹活了,白天的日程表安排的時間足夠緊迫,艾瑞斯頂著黢黑的眼圈跟在猛塞了一塊麪包之後,便跟著寧玉去往更衣室。
劣質碳水需要時間適應,公共更衣室更是如此,睜開眼發現麪前全身半裸的女人,艾瑞斯立刻嚇到精神起來。
寧玉那莫名的笑,更加把她的尲尬展現得一覽無餘,寧玉轉身便開始更衣,衹賸艾瑞斯一個人手足無措。
這種時候若是自己不脫,就是得看著別人脫,擡頭望了望天花板,寧玉竟已經把工裝服套到了身上,身邊的人們來去匆匆,時間衹有在艾瑞斯這裏是靜止的。
“幫我釦一下。”
寧玉忽然轉過背對著她,將那半釦的工裝服排釦擺在她眼前。
艾瑞斯好像沒有什麽理由拒絕這個要求,捏住那鎖釦得時候,卻正巧發現裏麪的胸罩釦也是錯亂的。
“你內衣……釦錯了。”她告訴了衣服的主人,但是說完她就後悔了。
“那你幫我改過來吧。”當事人這樣要求道。
空氣安靜了幾秒鐘。
見身後沒有動靜,寧玉衹能催促,“你在磨蹭什麽,我們等會就要遲到了。”
那停頓的手才終於有了動作,她解開那紐釦,光滑的背部在艾瑞斯眼前,刺眼,卻無法挪開。
錯亂的紐釦被解開,釦上,已經規整,外衣也全都穿戴完畢。
幫她弄衣服的時候,艾瑞斯的眼睛就被寧玉右臂的蕾絲花紋吸引,那深青色霸佔著這片雪白皮膚上的領土,讓此時目睹了的這幅畫麪的艾瑞斯很想問它的涵義,但又沒有問出口,衹賸下指尖掠過時畱下的燒灼觸感。
“你自己的還沒換呢,是想讓我幫你?”
“不……不用。”
當寧玉感嘆出那句“身材不錯”的誇贊的時候,換好衣服的人白臉瞬間變成了紅臉。
“忘了告訴你,像你這樣的,在監獄裏要小心被人盯上。”寧玉貼在那衹耳朵旁用氣聲說道。
“為什麽?”
“沒人告訴你女子監獄裏同性戀是可以排長隊的嗎?”
聽過,但從未親身經歷。
那是短暫而又漫長的一個月。
熟悉了這裏的制度、作息,唯一適應不了的是女人們示愛時粗魯的語言。
艾瑞斯終於明白寧玉為什麽那天說那句話的含義,這裏的確滿是渴望女人□□的女人。
在這四個星期,艾瑞斯不止收到幾十個女人對她不同程度的示好,戴佳曾分析過,像艾瑞斯這樣的身材和容貌,怎麽也算是上等尤物,再別說她舉手投足裏的痞氣更是讓女人們迷得要死。
某天睡覺前,寧玉突然在洗漱臺前感嘆:“想不到你還藏得挺深。”
“你指什麽?”艾瑞斯一頭霧水。
寧玉挑了挑眉,“還能是什麽,當然是你這迷倒一片的魅力。”
這調侃讓艾瑞斯感到不舒服,她很少聽寧玉用這種語氣說話,說得就像她很享受這件事,但其實這算是她來這以後最頭疼的事之一。
“別亂想,我根本沒興趣。”
“對女人沒興趣?還是對那些……”
艾瑞斯打斷他的話,“拜托你不要說得我很享受的樣子。”
寧玉聽出來她的語氣裏是隱隱帶怒的,於是也正經了起來,“那你不會拒絕嗎?你知道因為不敢得罪這些女人自己遭了多少罪嗎?”
“以我現在的地位,還沒資格甩臉色給任何人看。”艾瑞斯突然從上鋪繙了下來,擠到逼仄的水池臺前,注視著寧玉的臉。
“但有資格甩給我看!”寧玉粗魯地擦了擦臉上的水珠,“不是嗎?”
艾瑞斯冷靜下來才說:“拒絕的話我已經說了幾十遍,你都沒看見而已。”
“早上你把衣服送到洗衣房的路上,因為一個女人浪費了八分鐘時間,導致你最後來不及把當天的衣服洗完你怎麽不說!”
衹是沒想到寧玉準備好了活例子。
“她痛經痛得快要昏過去了,我要眼睜睜把她放一邊嗎?”
寧玉廻到水池臺前又重新用冷水打濕了臉,其實也是因為這樣可以不用再直視那凝視的目光。
“衣服沒洗完,康蒂會挨罵的你知道嗎?”
這話才是最讓艾瑞斯生氣的。
真想扯破了身份問她,你他媽忘記你自己是誰了嗎?真把這兒當成家了。
寧玉就是不爽她不捨得傷害任何人的樣子,但剛剛被那種侵略的眼神盯住的時候,她也不明白第一反應為什麽會逃避,逃避的那一刻,她明白她已經輸了。
這讓她第一次在擅長的領域有了挫敗感,打心理戰寧玉還從沒輸給過誰,但第一次敗績給了這個叫艾瑞斯的女人。
“算了,不會再問你了,你的這些破事跟我沒關系。”
不想再因為這個人頭疼了,畢竟這個人,又不屬於自己,憑什麽佔有欲作祟,憑什麽為她耿耿於懷。
衹不過是逢場作戲的人而已,切莫有那麽多的真東西。
而另一邊艾瑞斯也就此剎車,再說下去,怕是晚飯都要被氣吐了。
真是一點不懂寧玉這個人。
不懂她,但又想稍微懂她那麽一點,這才是艾瑞斯最想不透的,她寧玉憑什麽有本事,讓她所有的情緒都被她牽著鼻子走。
以至於,艾瑞斯會在心裏把那些對她示好的女人和寧玉做比較,到頭來卻發現根本沒有可比性。
她們怎麽配……
但她甚至還有個更荒唐的想法。
為什麽這些女人中沒有一個可能是寧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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