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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 2.狼都嗷嗷叫了還往屋裏領？

　　葉綣和他相視，又垂下頭。他伸出手，意思是把書給他就行。

　　池無分了他一小半，沉默著出了書閣接下來該給他的關門弟子找個屋子住著，選來選去，他暫時還沒有法稱的徒弟被他安排在峰主居的次居。

　　倒也不是非得和他住一個院子，衹是他徒弟特別不會挑屋子。

　　旁邊那個專門給弟子們住的院子比這裏大多了，十幾口屋子連在一起叫他隨便挑。

　　他背著行囊就往最左側的屋子跑，手還沒碰到門框就被池無叫住。

　　“換一間。”

　　葉綣不知道他什麽意思，擡著眼睛看他，妄想從他不鹹不淡的神情裏看出點什麽。

　　“那是柴房。”

　　他哦一聲，然後選定了最右邊的...柴房。

　　“站住。”

　　“幹什麽？”葉綣擰起眉頭，稍有慍色。

　　“那也是。”

　　他停住了，氣性變成窘相，眉頭沒平下去，嘴巴倒是嘟起來了。他一點一點的挪，透過緊閉的房門仔細打量起每一口屋子。

　　“你是不是害怕，你要害怕的話就住我院裏。”

　　“誰害怕了？”

　　“不害怕那你在這裏尋尋覓覓的找什麽？”

　　“我衹是不想住你以前住過的房間而已！”他推開麪前的一扇門，也許是因為動作有些粗暴，也許是因為有些時日沒住過，發出一聲木訥的吱呀。

　　“那真的很不巧，”池無靠在落了灰的門框上，也不理衣服耐不耐髒，就賴賴的靠著，用種近乎小人得志的語氣說：“我之前就住這屋。”

　　放了一半的包裹被重新抄起，葉全快步走近，試圖抽走池無手裏的書卷，臨了還不忘剜他一眼。

　　“行了行了，”池無把閑下來的手搭在他肩上，“住次居吧，離得近，方便你刺殺。”

　　這句話一出來，簡直是挑明了他在引狼入室。

　　——有病。葉綣是這樣想的，衹是沒說出口，想必他如果真的有說出來，池無應該就不會在這裏幫他一起整理屋子。

　　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，他沒有幾套衣裝，能擺出來的物件更是找不到。衹是折騰著弄了個幹淨牀鋪，擦掃擦掃地麪，收拾收拾案臺。

　　池無一邊幫忙一邊不停嘴，問東問西的，一會兒問他多大，一會兒又問他想沒想好法稱。

　　稱號這東西哪裏能想這麽快，至於年齡嘛，他今年十三歲，已經算不上小了。

　　池無叫他日後勤勉些，這點他自己也清楚，真要做脩士的話自然是得多費些力氣，畢竟十五歲後就很難築靈，而築靈前的基期通常要三年。

　　可是，他一開始也沒想真脩道啊。

　　池無走了，走之前還給他畫了兩張可供人飛行的符咒，因為他說想把爺爺埋去很遠的故鄉。

　　有點不對。

　　葉綣抽出埋在袖口的粗糙匕首隨意扔在牀上，綿柔的被褥凹下去一塊，長出幾條褶皺。

　　這算是什麽，天無絕人之路嗎？

　　是想殺他的，他也確實該死，不過葉綣對自己盲抓盲打的三腳貓功夫也有數，更何況，若祭靈之事因他而斷，兇獸重出，其他人該怎麽辦，他又哪來的能力擔下這個罪。所以他鼓起勇氣來到這座山峰，也衹是想劃出一道傷痕，用來報複這個讓許多人失去最後庇護與親眷的脩士。

　　雖然他人這份庇護也完全得益於幾年前前鋒主莫名的善心。

　　雖然對於自己來說，最後的親眷竝不親昵。

　　很突然，一個做好必死的決心的人，突然被告知能活下去。

　　能活著啊，能活著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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